手机屏幕卡在林葳起跳投篮的那个画面,整整三秒,然后直接跳到了冈萨加大学庆祝的镜头。我蹲在伦敦公寓的厨房里,盯着那句“林葳创NCAA得分新高”的热搜,一股熟悉的烦躁感直冲天灵盖——得,又没看成。
说真的,这种感觉就像你听说老家巷子口那家吃了十几年的面馆重新开业了,结果你飞回去发现,它改成预约制,而你排号排到了明年。信息就在眼前,但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、名叫“地区限制”的毛玻璃。
刷到央视体育那条微博视频时,我正跟室友吐槽英国的“美食”。视频封面是林葳和杨瀚森同框,标题带着“家乡buff”这种让人心头一暖的词。点开,缓冲圈开始转,我的期待也跟着转。结果呢?最高清的画面,是林葳4投3中那行数据文字;最流畅的时刻,是评论区“葳少牛逼!”的刷屏。至于那个关键的进球?全靠评论区文字直播脑补:“急停,后仰,有了!”。
我室友,一个英国人,凑过来问我在看什么这么激动。我给他形容:“就像一个你们英国的足球小将,第一次在英超替补上场就进了球,但你的电视信号全是雪花。”他耸耸肩:“那为什么不看当地的转播?”问题就在这儿啊,朋友。我们想看的,不只是篮球,是那个穿着俄勒冈大学球衣、背后却连着江苏同曦和无数中国球迷期待的“自家孩子”。那种感觉,当地转播给不了。
这让我想起去年看男篮世界杯,为了找一个能流畅看中文解说的源,我加了五个留学生群,翻了八个小时的论坛。最后成功在一个画质堪比“座机拍摄”的链接里,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当赵睿投进那个三分时,解说喊破音了,我宿舍楼下的英国邻居大概以为我在开派对。那种延迟的、卡顿的快乐,特别真实,也特别心酸。
数据不会骗人。我之前查过,光是北美地区,每年因为版权和地区限制,无法正常观看中国大陆体育赛事和影视内容的华人,就是个天文数字。大家各显神通,有的研究网络工具,有的到处求资源链接,还有的干脆养成了“第二天看文字战报和集锦”的习惯。热情没减,只是被迫变得更有“耐心”。
说回林葳。没看到流畅视频,我就去刷文字新闻和动图。看到他说“杨瀚森来了更有动力”,看到他们赛后拥抱。就凭这几个模糊的片段和几句话,我都能在脑子里导出一部热血短片。这可能就是海外党练就的特殊技能吧——用最少的信息量,脑补最完整的情感共鸣。
刷到杨瀚森现场观战的照片时,我甚至有点羡慕。不是羡慕他能现场看球,是羡慕他能用最快的网速,刷最全的赛后采访,不用等缓冲,不用找“科学上网”的梯子晃不晃。那种信息的“即时抵达”,对我们来说,有时候就是最奢侈的“家乡味”。
写到这里,我又点开了那个卡顿的视频。这次,它居然勉强播完了林葳罚球命中的片段。2罚2中,稳稳命中。屏幕里的他表情冷静,屏幕外的我长舒一口气。虽然过程坎坷,但总算看到了一个结果。
可能很多在海外的朋友都有类似时刻吧——卡在加载中的国产综艺,提示“仅限中国大陆地区播放”的电视剧,还有像今天这样,让人又爱又恨的体育赛事直播。我们一边骂着这破网,一边又舍不得关掉页面。因为那头连接的,不只是比赛和娱乐,更是一种叫“归属感”的东西。
你们呢?在海外追国服的内容,有没有哪次卡顿或限制,让你特别崩溃或者特别想笑的瞬间?评论区聊聊,说不定能找到同病相怜的“战友”,分享一下怎么才能更顺畅地接到这份来自家乡的“信号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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